今天是佳回來的日子,也是父親的忌日。我趁下班與接機之間幾個小時的空檔,回家給父親上香,再和母親吃晚飯。
不經不覺,他已離開我們二十一年。相對佳不在的十二天,二十一年確實是個很長很長的時間。如果也化作日數的話,會是7670天。
好像是個很大的數字--但和所有人的那些年一樣,所有人和事,一下就過去了多少個十年。
短短一個周末大家可以做什麼事情呢?可能無所事事放輕鬆,可能還在為下星期的工作努力,對我們來說,一個周末,代表的可以是生老病死這樣的大事。
那年我才十五歲。這種年紀該是無憂無慮地追求知識,在正式成為大人的前夕探索這個世界的大好機會。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,把我們都凝固在那一刻。
父親不曾離去,我們不曾長大。我對他的思念一如以往,想念,但不傷心。有母親妹妹要照顧,還要協助母親應付各種外來大小事情,傷心太奢侈。
我不會覺得自己不幸褔。有這樣好的父親,我已夠幸福了。
為他活得好好的,是我能為自己選擇的最好方式。
佳年紀比我大,他曾說過,他或許會比我早逝。將來怎也說不准,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,我唯有當他是去了一個長長的公幹,嘗試以這一十二天的思念做藍本,為對方活得好好的。
這樣子的話,佳該不會太擔心我吧?